医生问:“你家其他人呢?快通知一下他们,病人说走就走。”
听了医生的话,雨欣这才想起给小七打电话。
挂了电话,小七心急如焚,匆忙跟张师傅请了假,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往长途汽车站赶。一路上,小七脑海里全是母亲的身影,那些小时候母亲为他洗衣做饭、在他生病时悉心照顾的画面不断浮现。
到车站买好了车票,汽车十点钟发车,小七一看手机,才八点五十,他焦急的等待着,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,心中不断的祈祷母亲一定要等他回来。
好容易到了十点,汽车开动了,小七一时又嫌汽车开的太慢。
汽车到了县城,小七又买了去满归林业局的汽车票,汽车是下午两点钟开。现在才十一点多,他又在焦急不安中等了两个多小时。
在漫长的车程中,小七坐立不安,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。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,可他觉得车子仿佛在原地踏步。他紧紧握着手机,期待着雨欣传来母亲好转的消息,却又害怕接到母亲已经离世的噩耗。
终于到了满归林业局,小七没有等明天早上的火车,直接打个出租车就往家里奔去。
晚上六点多钟,车子到了医院。到了病房门口,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推开门。只见母亲安静地躺在床上,面容憔悴但很安详。哥哥姐姐们都围在床边,小天也在。
雨欣红肿着双眼,看到小七来了,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。小七强忍着泪水,走到母亲床边,握住她那干枯的手。轻轻的喊道:“妈,我回来了,您睁开眼睛看看我。您的小七回来了。”说完泪水夺眶而出。
这时医生走过来说:“你母亲这口气始终不肯咽下去,可能就是等你回来。”
母亲的眼角动了动,似乎想睁开眼睛,可怎么努力都睁不开。她的嘴角也动了动,似乎想说几句话,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小七哽咽着说:“妈,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,也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。我知道你放不下我,放不下雨欣,放不下小天,也放不下几个哥哥姐姐。现实我们都在,您放心的走吧,放心的和爸爸团聚去吧,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生活下去的。”
小七觉得握住母亲的手紧了一紧,他知道母亲这是在向他道别。他把母亲的手贴向自己的脸,感受着母亲最后的爱。
这时母亲长长吐出一口气,随后头一歪就与世长辞了。
医生走过来说:“老人家已经走了,节哀顺变。”
病房里顿时传来一片哭声,几个哥哥姐姐都围了上来,小七把母亲的手紧紧贴在脸上,久久不愿意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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